朱天华：中国量化投资面临的几大挑战

　　编者语：

　　由私募排排网主办的“2013（第二届）中国对冲基金年会”于14日在上海外滩茂悦大酒店圆满结束，国际著名对冲基金、国内对冲基金机构、公募资管、券商资管、期货资管、保险资管、QFII、QDII等各大机构云集，参会者超千人，共同探讨大资管时代下的创新与发展。以下是前美国高盛董事总经理朱天华先生在圆桌论坛的全部对话，敬请阅读。

　　主持人：

　　请您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或者自己的公司？

　　朱天华：

　　大家下午好，我叫朱天华，我是中国科技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美国，大概在美国待了20多年，也是在美国克林顿大学拿了物理的博士之后在华尔街投行工作，包括雷曼兄弟现在已经不在了，然后在高盛，主要是做从事量化的交易，以量化的方式来做对冲基金。

　　很多人问我如何理解量化投资，我个人的理解，实际上量化的方式就是系统化的方式，从09年到12年是在高盛主管那边美国的国债期货、国债现货，包括利率期货、外汇、商品期货。

　　从去年开始我们回到国内量化交易的环境，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现在中国的量化交易环境非常像美国的90年代。美国现在很多大的量化对冲基金实际上都是差不多在90年代开始做下来的，这个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我们也非常希望在中国来做以量化交易机会为主的对冲基金，目前也在做，大致是这种情况。

　　主持人：

　　可能在结合401K出来，因为在美国大部分量化资金，像以前我的老东家基本都是这种401K的钱，所以两位结合一下新的资产管理出来之后，你们认为对量化投资投资来说发展方向或者前景是什么？

　　朱天华：

　　美国在80年代股票市场有了连续的将近十几年到二十年的大牛市，我希望中国401K顺利推出投资于中国的市场，非常有可能重现美国当年的牛市。刚才也提到现在做量化，现在特别像美国90年代的时候，为什么这么说呢？资本市场，第一是帮助资本的配置更加有效的配置，股票上的融资。第二大功能上也是非常的重要，怎么样为实体经济提供很好的对冲工具，为什么要提供这个工具呢？一家航空公司可能做最好的应该是他怎么样来管理客户，但是它的利润，它的产值会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比如说受外汇巨大影响，从几十块钱到140，管理了很好很好的从航空业管理来说，可能会由于外汇的方面做的不好而破产。

　　一个非常有活力的实体经济，在每个企业做最好的地方，它都可以站住与那地方，只要那一块做得好，企业就可以蓬勃发展，资本上提供很好的对冲工具让他把做的不好的因子全部对冲掉，这个对中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那么要做这样子的事情需要什么样的工具？第一这个工具不能虚，你不能够需要他抵押很多钱，为了对抗风险就是要杠杆非常大的期货衍生品种；第二需要有非常好的流动性，那么衍生品和期货这个东西，实际上它是一个衍生品，什么意思呢？它的价格实际上是和股票相关的，它们之间的价格常常会不一样，如果没有量化对冲去做这样的事情的话，实际上是两个价格会跑得一塌糊涂，而能发挥很好的工具，我们就需要真实的反应价值，这样一方面是做量化提供了很好的机会，当我们发现它们之间的价格很大的时候，量化交易的策略就会来卖一个，但同时这样做也会让不同产品相关的价值，它的价值是一致很有效，这样就会给实体经济提供非常有效的工具。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实际上量化发展和中国是发展是相关的。在美国90年代，有完全类似的情况，实体经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怎么样通过金融一些手段来让经济更加有效的运行，这个是关于为什么中国量化会有相当好机会。

　　从挑战的角度，不是以自己的观点而是以历史的数据为依据，基本的假定是未来是过去某种意义上的重复，尽管不是完全的重复，芒格有句话说，历史总是近似相似。我们做量化也是一个想法，特别是做高频来说，我们做数据的期货是延续的，很多可以做得很好，中国股指期货可能是每500秒一次，这个是提供一个很大的挑战，我们也在想怎么弄这个问题，此时我拿到这个数据，我知道市场的行情卖价是这样子的，半秒钟都是很长的时间，每一个毫秒，甚至微秒都是很长的时间。而且中国股指交易量也是很大，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另外一个挑战，特别是融资融券，在融券你想做空的话，成本非常高，在美国你是要花钱，但是你有券实际上是可以赚很多的钱，这是市场化非常好的东西。多空的策略会带给你很多的挑战，能够更多的市场化，我个人非常的相信未来中国总的方向，在这个产品的过程中，也会给量化交易提供很多非常好的机会，我就讲这么多。

　　主持人：

　　因为刚才提到的交易，郭强提到的，现在可以给大家分享高频交易这一块的风险，因为现在很多条件还不完全成熟，你觉得在国内的跑频交易是高还是低了？

　　朱天华：

　　风控成熟是最好的事情，没有好的风控可能无法长寿，可能谈到更多的是谈配置这方面，我个人会有一些经历过的事情。第一个事情是2001年9月9号的时候，当时我们正在参与程序化的交易，第二驾飞机撞上后，我们不能交易的，但是当时的状态，我们有很多没有对冲掉，那么这些风险实际上是你并不能预先知道，也无法控制，那么怎么办呢？实际上最大的风险是仓位多少，不管多少的情况下，我个人不太喜欢用stop loss，因为stop loss是一直在交易，最重要的是管理风险，你现在放上去的头寸是在一块，有多大的可能性，1%的可能性亏损了多少钱。只是说你最多可以是多少钱把它止损掉，我个人觉得是退出的更好，而不是在极端的情况下止损没有用。

　　我再给大家举个例子，我们当时在雷曼兄弟的时候，做了很多高频交易，每天要交易几十亿的国债现货，然后在中午非常活跃交易的时候突然机器死掉了，然后重新启动机器，而且这个是完全没有死掉了，但是你放到交易所的买单卖单都在的，后来怎么回事呢？后来发现是公司的IT人员把我们机器的名字搞错了。这么一件事情，大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它有可能发生，我有可能是亏，但是我不会死亡，控制风险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还有一个例子是在瑞士的时候，这个是印象非常深刻，2008年一月的某一天，大概8点钟不到突然程序开始交易得非常快，一下子甚至几十亿美金这样下去了，几分钟之后就亏损了几百万美金。当时金融危机正在向深度发展，美联储突然降息，而且是降75个基点，通常对于这些事件宣布，美联储会在会上宣布，我们也知道他会做，而且市场的波动性会很大，在这个事情发生之前我们会把风险降下来，会躲过一段的时间，但是这次是没有任何的一点预兆的，所以当时一下子亏了很多钱，亏了很多钱很痛苦，每天稳定的赚钱，但是赚得不多，突然间几分钟之内几百万的美金就不见了，如果大到10倍是几千万的美金，那么可能就比较难存活。

　　所以我个人觉得风险控制是很重要的一个事情，包括我们程序本身进行不断的修改，有时候因为我们需要很快的修改bug，来保证你的修改不会导致大的非常明显的错误，这个我们通常的做法是有两个，一个是预判的环节，我们仍然要操盘几个小时，保证它不会出大的问题，而是明显的问题，因为有的bug会疯狂的进行交易。第二个我们看到很明显交易量非常大的数据后把它降下来，然后每次新的改动之后又Replay，用新的据看它是否会做疯狂的事情。如果我们有这两个几乎是保证程序的修改不会出现非常明显疯狂的事情，比如说是把交易所打停，或者是说交易亏很多钱，这是我个人最担心的事情而并不是赚钱或者亏钱这样的事情，避免亏钱非常重要，是策略的问题，我到这里。（完）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登峰程序化交易”2014年10月17日（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

　　本篇编辑：薛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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